第63章 亲戚
盛家家大业大，但规矩并不如阿舒想象那么多，今儿早上盛雍只是派了些婢女过来伺候阿舒和荣桓的起居生活，并没要求阿舒与荣桓去给盛雍请安。
早膳是盛雍吩咐下人端到荣桓和阿舒屋里的，整整十八道菜，色香味俱全，看得阿舒眼花缭乱。
“你从前在宫里的时候，也是这么奢侈浪费吗？”阿舒问。
荣桓夹起一块儿香甜软糯的糕点，感叹道：“到底是大瑞首富，这饮食简直比东宫太子强太多！”
东宫太子的标准配置，早膳算上汤粥，也就只有十二种菜品，清汤寡水，也没多少肉。
荣桓看了看盘子里的盐水鸡，狠狠吞了口口水，然后拔下条鸡腿儿，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御膳房对于我们这样地位显赫的皇族都有很严格的食谱，菜品也都是按照食谱上做的。早膳清淡，极少有肉，午膳重主食，晚膳菜品丰富些，味道也还不错。”
好好一整只鸡，被荣桓掰断一条腿儿，一会儿他们吃完了早膳，这鸡岂不是要浪费了，阿舒替这只鸡可怜着，然后也掰下鸡的一条腿儿，有些违心地啃了起来。
“按照规矩，我们皇族吃饭的时候，不管爱不爱吃，想不想吃，每种菜都要吃上一两口的，这样就不会让人看出来你在饮食上面的喜好，也就无从谋害你了。”
这鸡腿儿果真好吃，她的阿桓真是太会吃了，阿舒顿时觉得这只盐水鸡一点都不可怜，她好想把一整只鸡都吃进肚子里。
与皇家用膳相比，阿舒觉得还是盛家用膳好些，菜样不少，还可以尽情吃自己喜欢吃的饭菜。
吃了饱饱的一顿饭后，阿舒躺在床上，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正难受着。
“再这样下去，我会长胖的。”
“你就应该再长胖些，长胖些身体好，然后就能早点生出个小小阿舒了！”
荣桓摸了摸阿舒的鼻尖，笑容令人陶醉。
“三小姐，三姑爷，去弄堂那边搬家的人回来了，少夫人请你们去安置搬过来的东西。”
阿舒听了这话连忙从床上起来，然后困惑地看了看荣桓。
“你爹爹这是害怕你不愿意住在盛家，提前把我们家中的东西搬了过来。”
他们在弄堂大杂院里的家也不大，家里东西也不多，有专人给搬过来更好，不过舒舒是不是也被人带回来了？
荣桓心中挂念舒舒，比阿舒走得还快，几乎是跑着去到了盛家的会客厅。
荣桓和阿舒家中的东西都被人精心打包好，整齐摆在会客厅外的院子里。
“三妹，实在是抱歉，父亲说三妹三妹夫这两日都太劳累，便命人直接去三妹家中将三妹家中的物件搬到了盛家，所有的物件都是原封不动搬过来的，三妹和三妹夫不要有任何顾虑。”
盛雍还真是个人物，借着帮助阿舒搬家的机会查看阿舒家中的物件，一来是明确阿舒是否是真实的盛婉舒，二来就是继续探查荣桓的真实身份。
只是盛雍怕是什么也查不到了，阿舒是如假包换的，荣桓嘛，能够证明他真实身份的东西早在北疆小茅草房的时候就被荣玄的人销毁得一干二净了。
“汪汪！”
“汪汪！”
大桓和二桓见到他们的主人，开始摇头晃尾巴地叫唤着，高兴得狗嘴都咧得老大。
阿舒蹲下来爱抚着两只小狗的脑袋瓜儿。
□□桓却不高兴了，他的舒舒好像并不在这里。
“还有一只猫呢，你们没瞧见？”
搬家的盛家下人一齐摇头。
“我们去到您家中的时候，家里面只有两只看门狗，没见到什么猫。”
领头的人这样回应着。
这个臭舒舒，又开始离家出走。不过，按照平常来说，舒舒应该出去个三五天就能回来了，荣桓这样想着，可心里却乱糟糟的，不安宁。
“阿桓，你别急，我们这就回家看看，说不定舒舒已经在家等我们了。”
阿舒知道舒舒在荣桓心中的重要性，虽然荣桓没有过多表现出什么，但阿舒知道荣桓此刻一定伤心极了。
荣桓没有过多追问盛家的下人，点了点头，指点着这些下人将搬过来的物件放置在他与阿舒所处宅院之中的不同位置。
待下人们将阿舒和荣桓的行李安顿好，阿舒便与荣桓一起回到他们原本的家中，找寻阿舒的下落。
盛家的下人没说谎，阿舒和荣桓以前的屋子里面已经被搬得干干净净，就连床边上的围幔都被他们卸了下来。
这屋里面空空荡荡，根本没有舒舒的踪迹，荣桓轻叹了口气，面上难掩的失落。
“算了，猫这种动物就喜欢乱跑的，从前我在东宫养猫，东宫那么大点地方也经常会有猫走失，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阿桓，你别灰心，上次舒舒也是跑出去玩，过几天自己就回来了。”
阿舒说着安慰荣桓的话，脑子里浮现起舒舒的模样，心里也是难受得够呛。
阿舒和荣桓再回到盛家，只觉盛家比平日里要热闹不少。问了婢女才知道盛家今日有亲戚到访。
说是些盛家的表亲戚，都算是兖州的富户，今日相约到盛家就是为了瞧瞧如假包换的盛婉舒。
阿舒有些紧张，她不喜欢这种有很多自己不认识的人的大场面，不自在极了。
还好她身边还有荣桓在。荣桓从前是太子，这种大场面见惯了，对于接下来他们要迎接的事情简直司空见惯。荣桓一直拉着阿舒的手，这才缓解了阿舒紧张的感觉。
“三小姐，您可回来了，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等你们多时了！”
传话的女子阿舒隐隐有些印象，好像是钱姨娘屋里的大丫鬟。
还没等阿舒回话，只听阿舒身后响起个声音略显尖锐的人声。
“哟，这就是如假包换的三小姐盛婉舒吧！”
听着这声音就觉得这女人不好惹，不是什么好人，阿舒攥紧拳头，扣了扣手指，在荣桓的鼓舞下转过身。
“不知这位婶婶是？”
这女人笑容夸张，然后与阿舒套近乎。
“什么婶婶啊，我是你表姑！”
阿舒先前听盛雍说过盛家家族庞大，除了住在盛府的盛家直系，还有好多盛家姑表亲姨表亲分布在兖州各地。
如今听这女人这样介绍自己，阿舒并不觉得多惊讶。只是阿舒应付陌生人的经验太少，并不大会说些场面上的话打发了眼前这个陌生人。
“表姑好，阿舒与我自北疆而来，对于盛家不甚了解，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荣桓朝那女子一揖，说着不疼不痒的场面话。
荣桓虽情绪不高，但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贵族气质还是宣告了他与普通的庄稼汉或是山中猎户截然不同。
这亲戚为之一怔，半天说不出话来，许是在想三小姐的夫君明明是个粗鄙之人，今日一见怎的与传闻完全不同。
正当这时，萧晴身边的大丫鬟匆匆过来，引领阿舒和荣桓去会客厅。
会客厅里面吵吵嚷嚷，阿舒大概数了数，有三十个人左右，男女老少，各年龄层都有。
路上，萧晴的大丫鬟给阿舒大概介绍了今日来盛家的亲戚们，都是这些年与盛家走得亲近的亲戚，都是有血缘关系的，阿舒的姑表亲或是姨表亲。
从前阿舒一直都是一个人，身边也没什么亲人，今日突然多出好几十个亲人，阿舒心中忐忑得紧，不知如何应对。
萧晴看出阿舒的紧张窘迫，笑盈盈安慰阿舒，贴着阿舒耳边说道：“三妹不用把这些人放在心上，他们都是靠着你父亲养着的，不必太迁就他们。”
阿舒点了点头，看了看一旁给她莫大鼓舞的荣桓，然后搓了搓手心，当着一众亲戚的面开了口。
“各位长辈好，我是盛家失散多年的女儿盛婉舒。”
说罢，阿舒恭敬地朝在场众人福了福身子。
阿舒的到来成功将在场众人的谈论话题全都转移到她的身上。
众人先是笑呵呵给阿舒回礼，然后就是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询问阿舒。
大致都是在问阿舒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吃了多少苦，都在什么地方漂泊，怎么就想起与盛雍父女相认之类的问题。
阿舒是盛家新人，也算是在座大部分亲戚的晚辈，是以那些不知名的亲戚问的问题她都相当有耐心地解答。
可阿舒不喜欢无休无止地解答亲戚们的问题，就好像她也是个冒牌货似的。
“听说大哥去京城做生意，一切可还顺利？”
关键时刻荣桓帮着阿舒解了围，主动开口朝萧晴问道。
萧晴当然明白荣桓的用意，向来低调行事的她故意向众人夸耀她夫君这些日子在京城做出的成绩。
“怀晔的能耐那是有目共睹的，这次去京城，怀晔又帮盛家吞并了好几家铺子，还因为盛家济善堂产的药材被皇家采购有幸见到了我们大瑞的天子。”
这件事萧晴没有与阿舒说过，萧晴本就是个行事低调，不喜张扬的性子，盛怀晔进宫面圣这种事不被阿舒知晓也是正常。
可这件事被荣桓听到耳朵里，荣桓心里定会难受的，阿舒偏头看向她身边的荣桓。
荣桓表面若无其事，还流露出惊讶和羡慕的神情，仿佛他根本不认识萧晴口中说的大瑞的天子。
阿舒看在眼里，可心中忍不住阵阵酸涩。
“盛大少爷连皇上都见着了？啧啧，盛少夫人您也太好命了，嫁了个盛大少爷这个人中龙凤，如今刚过二十岁就能见到圣上，日后那更是飞黄腾达，光耀门楣啊！”
一个阿舒未曾见过的中年妇女说着透着一股子酸气的话。
“是啊是啊，盛少夫人就是命好，嫁的也好，不像有些人，稀里糊涂就嫁人了，日后还要靠着娘家贴补夫家。”
话匣子一旦开启，便很难收回去了，这些亲戚来盛家就是为了找寻有关阿舒和荣桓的话题的，如今好不容易把话题重新引到他们二人身上，这些八婆亲戚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于是他们开始暗有所指地接话。
阿舒就是再愚笨也听明白这些话是说给阿舒和荣桓听的。意思是阿舒命不好，明明是大瑞首富的千金，却嫁了个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要不是被盛雍接回盛家，他们夫妻俩还要在小院套里受苦呢！
阿舒看着娇软可欺，可也是有脾气的，说她不好也就罢了，这些人变相说荣桓的不是她就忍不下去了。阿舒紧闭着嘴巴，皱着眉头，脸已经因为愤怒有些变红了。
“呵……呵呵，三小姐，您别往心里去，我们刚刚说的可不是您和姑爷。”
“那是，那是，姑爷一表人才，日后多了机会，总能平步青云，让人刮目相看的。”
这些人还算有些眼力价，看出来阿舒生气了，说些客套话挽回了彼此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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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是盛雍吩咐下人端到荣桓和阿舒屋里的，整整十八道菜，色香味俱全，看得阿舒眼花缭乱。
“你从前在宫里的时候，也是这么奢侈浪费吗？”阿舒问。
荣桓夹起一块儿香甜软糯的糕点，感叹道：“到底是大瑞首富，这饮食简直比东宫太子强太多！”
东宫太子的标准配置，早膳算上汤粥，也就只有十二种菜品，清汤寡水，也没多少肉。
荣桓看了看盘子里的盐水鸡，狠狠吞了口口水，然后拔下条鸡腿儿，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
“御膳房对于我们这样地位显赫的皇族都有很严格的食谱，菜品也都是按照食谱上做的。早膳清淡，极少有肉，午膳重主食，晚膳菜品丰富些，味道也还不错。”
好好一整只鸡，被荣桓掰断一条腿儿，一会儿他们吃完了早膳，这鸡岂不是要浪费了，阿舒替这只鸡可怜着，然后也掰下鸡的一条腿儿，有些违心地啃了起来。
“按照规矩，我们皇族吃饭的时候，不管爱不爱吃，想不想吃，每种菜都要吃上一两口的，这样就不会让人看出来你在饮食上面的喜好，也就无从谋害你了。”
这鸡腿儿果真好吃，她的阿桓真是太会吃了，阿舒顿时觉得这只盐水鸡一点都不可怜，她好想把一整只鸡都吃进肚子里。
与皇家用膳相比，阿舒觉得还是盛家用膳好些，菜样不少，还可以尽情吃自己喜欢吃的饭菜。
吃了饱饱的一顿饭后，阿舒躺在床上，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正难受着。
“再这样下去，我会长胖的。”
“你就应该再长胖些，长胖些身体好，然后就能早点生出个小小阿舒了！”
荣桓摸了摸阿舒的鼻尖，笑容令人陶醉。
“三小姐，三姑爷，去弄堂那边搬家的人回来了，少夫人请你们去安置搬过来的东西。”
阿舒听了这话连忙从床上起来，然后困惑地看了看荣桓。
“你爹爹这是害怕你不愿意住在盛家，提前把我们家中的东西搬了过来。”
他们在弄堂大杂院里的家也不大，家里东西也不多，有专人给搬过来更好，不过舒舒是不是也被人带回来了？
荣桓心中挂念舒舒，比阿舒走得还快，几乎是跑着去到了盛家的会客厅。
荣桓和阿舒家中的东西都被人精心打包好，整齐摆在会客厅外的院子里。
“三妹，实在是抱歉，父亲说三妹三妹夫这两日都太劳累，便命人直接去三妹家中将三妹家中的物件搬到了盛家，所有的物件都是原封不动搬过来的，三妹和三妹夫不要有任何顾虑。”
盛雍还真是个人物，借着帮助阿舒搬家的机会查看阿舒家中的物件，一来是明确阿舒是否是真实的盛婉舒，二来就是继续探查荣桓的真实身份。
只是盛雍怕是什么也查不到了，阿舒是如假包换的，荣桓嘛，能够证明他真实身份的东西早在北疆小茅草房的时候就被荣玄的人销毁得一干二净了。
“汪汪！”
“汪汪！”
大桓和二桓见到他们的主人，开始摇头晃尾巴地叫唤着，高兴得狗嘴都咧得老大。
阿舒蹲下来爱抚着两只小狗的脑袋瓜儿。
□□桓却不高兴了，他的舒舒好像并不在这里。
“还有一只猫呢，你们没瞧见？”
搬家的盛家下人一齐摇头。
“我们去到您家中的时候，家里面只有两只看门狗，没见到什么猫。”
领头的人这样回应着。
这个臭舒舒，又开始离家出走。不过，按照平常来说，舒舒应该出去个三五天就能回来了，荣桓这样想着，可心里却乱糟糟的，不安宁。
“阿桓，你别急，我们这就回家看看，说不定舒舒已经在家等我们了。”
阿舒知道舒舒在荣桓心中的重要性，虽然荣桓没有过多表现出什么，但阿舒知道荣桓此刻一定伤心极了。
荣桓没有过多追问盛家的下人，点了点头，指点着这些下人将搬过来的物件放置在他与阿舒所处宅院之中的不同位置。
待下人们将阿舒和荣桓的行李安顿好，阿舒便与荣桓一起回到他们原本的家中，找寻阿舒的下落。
盛家的下人没说谎，阿舒和荣桓以前的屋子里面已经被搬得干干净净，就连床边上的围幔都被他们卸了下来。
这屋里面空空荡荡，根本没有舒舒的踪迹，荣桓轻叹了口气，面上难掩的失落。
“算了，猫这种动物就喜欢乱跑的，从前我在东宫养猫，东宫那么大点地方也经常会有猫走失，找了很久也没找到。”
“阿桓，你别灰心，上次舒舒也是跑出去玩，过几天自己就回来了。”
阿舒说着安慰荣桓的话，脑子里浮现起舒舒的模样，心里也是难受得够呛。
阿舒和荣桓再回到盛家，只觉盛家比平日里要热闹不少。问了婢女才知道盛家今日有亲戚到访。
说是些盛家的表亲戚，都算是兖州的富户，今日相约到盛家就是为了瞧瞧如假包换的盛婉舒。
阿舒有些紧张，她不喜欢这种有很多自己不认识的人的大场面，不自在极了。
还好她身边还有荣桓在。荣桓从前是太子，这种大场面见惯了，对于接下来他们要迎接的事情简直司空见惯。荣桓一直拉着阿舒的手，这才缓解了阿舒紧张的感觉。
“三小姐，您可回来了，老爷夫人少爷小姐们等你们多时了！”
传话的女子阿舒隐隐有些印象，好像是钱姨娘屋里的大丫鬟。
还没等阿舒回话，只听阿舒身后响起个声音略显尖锐的人声。
“哟，这就是如假包换的三小姐盛婉舒吧！”
听着这声音就觉得这女人不好惹，不是什么好人，阿舒攥紧拳头，扣了扣手指，在荣桓的鼓舞下转过身。
“不知这位婶婶是？”
这女人笑容夸张，然后与阿舒套近乎。
“什么婶婶啊，我是你表姑！”
阿舒先前听盛雍说过盛家家族庞大，除了住在盛府的盛家直系，还有好多盛家姑表亲姨表亲分布在兖州各地。
如今听这女人这样介绍自己，阿舒并不觉得多惊讶。只是阿舒应付陌生人的经验太少，并不大会说些场面上的话打发了眼前这个陌生人。
“表姑好，阿舒与我自北疆而来，对于盛家不甚了解，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荣桓朝那女子一揖，说着不疼不痒的场面话。
荣桓虽情绪不高，但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贵族气质还是宣告了他与普通的庄稼汉或是山中猎户截然不同。
这亲戚为之一怔，半天说不出话来，许是在想三小姐的夫君明明是个粗鄙之人，今日一见怎的与传闻完全不同。
正当这时，萧晴身边的大丫鬟匆匆过来，引领阿舒和荣桓去会客厅。
会客厅里面吵吵嚷嚷，阿舒大概数了数，有三十个人左右，男女老少，各年龄层都有。
路上，萧晴的大丫鬟给阿舒大概介绍了今日来盛家的亲戚们，都是这些年与盛家走得亲近的亲戚，都是有血缘关系的，阿舒的姑表亲或是姨表亲。
从前阿舒一直都是一个人，身边也没什么亲人，今日突然多出好几十个亲人，阿舒心中忐忑得紧，不知如何应对。
萧晴看出阿舒的紧张窘迫，笑盈盈安慰阿舒，贴着阿舒耳边说道：“三妹不用把这些人放在心上，他们都是靠着你父亲养着的，不必太迁就他们。”
阿舒点了点头，看了看一旁给她莫大鼓舞的荣桓，然后搓了搓手心，当着一众亲戚的面开了口。
“各位长辈好，我是盛家失散多年的女儿盛婉舒。”
说罢，阿舒恭敬地朝在场众人福了福身子。
阿舒的到来成功将在场众人的谈论话题全都转移到她的身上。
众人先是笑呵呵给阿舒回礼，然后就是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询问阿舒。
大致都是在问阿舒这些年过得好不好，吃了多少苦，都在什么地方漂泊，怎么就想起与盛雍父女相认之类的问题。
阿舒是盛家新人，也算是在座大部分亲戚的晚辈，是以那些不知名的亲戚问的问题她都相当有耐心地解答。
可阿舒不喜欢无休无止地解答亲戚们的问题，就好像她也是个冒牌货似的。
“听说大哥去京城做生意，一切可还顺利？”
关键时刻荣桓帮着阿舒解了围，主动开口朝萧晴问道。
萧晴当然明白荣桓的用意，向来低调行事的她故意向众人夸耀她夫君这些日子在京城做出的成绩。
“怀晔的能耐那是有目共睹的，这次去京城，怀晔又帮盛家吞并了好几家铺子，还因为盛家济善堂产的药材被皇家采购有幸见到了我们大瑞的天子。”
这件事萧晴没有与阿舒说过，萧晴本就是个行事低调，不喜张扬的性子，盛怀晔进宫面圣这种事不被阿舒知晓也是正常。
可这件事被荣桓听到耳朵里，荣桓心里定会难受的，阿舒偏头看向她身边的荣桓。
荣桓表面若无其事，还流露出惊讶和羡慕的神情，仿佛他根本不认识萧晴口中说的大瑞的天子。
阿舒看在眼里，可心中忍不住阵阵酸涩。
“盛大少爷连皇上都见着了？啧啧，盛少夫人您也太好命了，嫁了个盛大少爷这个人中龙凤，如今刚过二十岁就能见到圣上，日后那更是飞黄腾达，光耀门楣啊！”
一个阿舒未曾见过的中年妇女说着透着一股子酸气的话。
“是啊是啊，盛少夫人就是命好，嫁的也好，不像有些人，稀里糊涂就嫁人了，日后还要靠着娘家贴补夫家。”
话匣子一旦开启，便很难收回去了，这些亲戚来盛家就是为了找寻有关阿舒和荣桓的话题的，如今好不容易把话题重新引到他们二人身上，这些八婆亲戚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于是他们开始暗有所指地接话。
阿舒就是再愚笨也听明白这些话是说给阿舒和荣桓听的。意思是阿舒命不好，明明是大瑞首富的千金，却嫁了个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要不是被盛雍接回盛家，他们夫妻俩还要在小院套里受苦呢！
阿舒看着娇软可欺，可也是有脾气的，说她不好也就罢了，这些人变相说荣桓的不是她就忍不下去了。阿舒紧闭着嘴巴，皱着眉头，脸已经因为愤怒有些变红了。
“呵……呵呵，三小姐，您别往心里去，我们刚刚说的可不是您和姑爷。”
“那是，那是，姑爷一表人才，日后多了机会，总能平步青云，让人刮目相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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