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心里有鬼
转眼，距离兖州疫情被控制住已经过去半个月，阿舒病情好了之后，听荣桓的话乖乖在家养身体，不仅吃着王询配的补养药，还吃了好多有营养的食物，身体养的倍棒不说，这身上的肉肉也长了不少，身体比从前越发圆润了。
荣桓每每瞧着凹凸有致的阿舒，想着阿舒身体虚弱，得让她好好养着，强忍着吞了口唾沫，然后故意找些有的没的事情去做，分散他的注意力。
今日是如意坊重新开张的日子，阿舒决定回到如意坊继续学习当绣娘。
阿舒学习绣娘倒不是因为自己有多喜欢，只是觉得刺绣这技艺她才刚刚学，就此放弃了，那之前学的内容也就白费了。
阿舒想要做的事荣桓一概支持，这日一大早便亲自将阿舒送进了如意坊的大门，看着阿舒进去才依依不舍地去到济善堂。
前几日，王询透露给他，说他已经大致找到了济善堂珍藏名贵药材的地点，只是还需要再加以确认，荣桓也需要多多留意济善堂人员的动向，否则荣桓铁定要在如意坊陪着阿舒的。
今日是如意坊在瘟疫过后正式开张的第一天，前厅挑选绣品的顾客寥寥无几，后院的绣娘们也是走了大半，从前风光无限的如意坊，如今竟给人一种要开不下去的错觉。
“听说今儿个盛家那失而复得的三小姐要来我们这如意坊看看呢！”
阿舒身边一个消息灵通的小丫头说道。
“这消息不带错的，我同乡的小姐姐就在盛家当差，消息可灵通了！”
阿舒心中好奇这失而复得的三小姐长什么样，年纪多大，可总在背后议论别人终归不好，阿舒便忍住了好奇，只点了点头，小声嗯了一句，继续埋头干活。
“大家把手上的活计都停下，来见见我们如意坊的新老板。”
如意坊的一个管事嬷嬷拍了拍手，见大家伙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过来，便大声开口道。
“这位就是我们如意坊的新老板，盛家盛老爷失散多年的女儿盛婉舒。”
盛……婉舒，这名字阿舒听得耳熟，她的耳畔仿佛响起无数个声音，有男声，有女声，年轻的，或是苍老的，唤的就是“婉舒”这个名字。
阿舒的心口莫名生疼，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
“今后这如意坊就是盛三小姐名下的，日后盛三小姐吩咐我们做的事我们就是赴汤蹈火也要把它办完，知道了吗？”
“知道了！”
绣女们齐声回答。
这时候，阿舒稍稍平静了些心绪，抬起头来，看清了盛三小姐的容貌。
竟然是那个女子！当日与阿舒一起来如意坊门口参加绣娘聘用，最后惨遭拒绝的女孩子。那时候，阿舒便觉得那女子趾高气昂，一脸尖酸刻薄样，她对那女子没有半点好感。
没想到堂堂大瑞首富，气度涵养都是一流的盛雍盛老爷竟生出了盛三小姐这样的女儿。
不过想想也能接受，盛三小姐是盛家失散多年才找回来的女儿，自然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
“各位姐妹们，言重了，大家伙儿都是为我们如意坊，为我们盛家做事的，说到底我这盛家三小姐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大家才是！”
从前阿舒倒没看出来，这长相刁钻刻薄的盛三小姐还是个口才极佳的人。
“既然三妹已经见到了如意坊的女工，我也没道理再赖在这里不走了。”
盛家少夫人萧晴皮笑肉不笑，朝着盛婉舒扔下这句话，转身，快步离去。
阿舒有些同情这盛少夫人。毕竟，这如意坊从筹备到开业都是盛少夫人全程参与的，这里面倾注了盛少夫人太多心血，就因为盛婉舒刚刚回到盛家，如意坊就要完全从盛少夫人手中转到盛婉舒手中，这盛少夫人此刻一定伤心极了。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过这盛婉舒的火未免有些大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收敛性子，与人说话客客气气的，到了下午的时候，她就原形毕露了。
挑了几个她看不顺眼的女子，以她们绣工不合格为由狠狠教训了她们，然后吩咐让她们领了这月银钱收拾收拾滚蛋。
盛婉舒原本是想要拿阿舒开刀的，但阿舒瘦小，坐在那里一直埋头苦干，话也少，看上去胆子很小，再加上阿舒顶着那张丑陋的脸，盛婉舒心中对阿舒没有半点嫉妒，所以对阿舒还算和善。
“听嬷嬷们说你叫阿舒？”
下工的时候，盛婉舒走到阿舒面前，单独问她。
阿舒有些紧张，她总觉得这个盛婉舒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而她自己恐怕很容易被盛婉舒这样强势的人欺负。
“是。”
阿舒小声回答，不敢与盛婉舒对视。
“我们两个先前见过面的，你忘了？”
阿舒当然没忘，可这时候要是说她记得，那盛婉舒当初想当绣娘而被刷的事情就摆到明面上了，而阿舒一定会被盛婉舒整得很惨。
“我……我记性向来不好，并不记得与三小姐见过面。”
还是装糊涂比较好，阿舒最终选择这样回应盛婉舒。
对于这样的回答盛婉舒相当满意。
当初参与淘汰盛婉舒的嬷嬷和婢女，盛婉舒都给她们发卖了，这个阿舒虽然不能被发卖，但是想要打发走并让她在兖州生活不下去，对于盛婉舒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既然阿舒对于那天发生的事全然不记得，盛婉舒也没必要把事情做那么绝，毕竟这个阿舒低贱到不能再低贱到人物了，盛婉舒没必要把阿舒放在心上。
“脸上的疤怎么弄的？”
盛婉舒好奇，好端端的女孩子脸上怎么弄出这么大一块疤。
“小时候摔了一跤，脸碰到了灶台下面烧着的柴禾，伤的。”
阿舒又在编瞎话，要是让盛婉舒得知真相，恐怕盛婉舒要嫉妒阿舒的勇气和胆识，不知会做出什么伤害阿舒的事。
盛婉舒对于这个回答又是很满意，点头朝阿舒笑了笑，不过这笑容很快就凝住，阿舒虽没有抬头正视盛婉舒，但也感受到盛婉舒的态度发生了巨大转变，紧张得几乎忘了呼吸。
“阿舒这个名字我不喜欢，要不我给你再起个名吧，就叫……”
盛婉舒上下打量了下阿舒，看着阿舒穿着淡绿色罗裙，随后道：“就叫翠妞吧，很符合你。”
阿舒瘦小，有时候胆子也不大，遇上强势的人就怕得不行，紧张够呛，但这怕和紧张也是有底线的，否则当初盛阳郡的官员欺负荣桓的时候，她也不会冲动用弹弓打伤官员的脑袋。
翠妞，这么土气的名字亏盛婉舒她能想出来，想让阿舒叫这个名字，门都没有！
阿舒就叫阿舒，从小到大她就叫阿舒，被拐卖以前的记忆她几乎都记不得了，只记得名字里带着个舒字，所以即便被盛婉舒赶出如意坊，与盛婉舒大打出手，阿舒在这件事情上也绝不让步。
“我不同意！”
阿舒抬起头，双眼突然变得锐利如刀，正在与盛婉舒对视。
盛婉舒原本以为阿舒是个软柿子，随便欺负欺负，阿舒也不会多说什么，如今看来竟是盛婉舒看走眼了，阿舒应是个实打实的硬茬。
“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
盛婉舒佯装镇定，指着阿舒的鼻子呵斥。
阿舒心中是怕的，但这时候不知哪来的勇气，眼中凌厉之色不减，走到盛婉舒跟前，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直视着盛婉舒，看得盛婉舒心里直发毛。
心里有鬼的人最怕被人直视，盛婉舒就是心里有鬼的人。
盛婉舒才不是那个盛家三小姐盛婉舒，她不过是乔县一户贫穷人家的孩子，爹娘都生病去世了，留下了尚未婚配的她，本想着进到兖州城，凭借着年轻貌美的容颜找一份体面的活计维持生活，没想到处处碰壁，聘个绣娘，连店老板都没见到就被嬷嬷赶了出来。
冒牌的盛婉舒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算是废了，正准备将自己卖进妓院里求个吃香喝辣的生活的时候，盛家二少爷盛怀昌突然找到了她，告诉她从今以后她就是盛家丢失多年的女儿盛婉舒，这些年来一直在乔县生活，养父母已经因病离世。
在盛怀昌的帮助下，冒牌的盛婉舒乘着宽大的马车在兖州城人群的瞩目下高调进入了盛家，成为目前盛家最受宠爱的人。
“你……你要干什么？来……来人啊，把这臭丫头给我拖走！”
下午的时候，荣桓跟着其他的账房先生核对今日济善堂往来的账目，这些账目对于荣桓来说并不算难，可他心里却莫名难安，总担心着第一天回到济善堂上工的阿舒，搞得他都没心思去核对这些账目了。
其他的账房先生还以为荣桓是个棒槌，偶然搭上了盛雍盛老爷这条线，才混成了如今的账房先生。看着荣桓心不在焉的模样，这些人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劝说荣桓看不懂的话不要逞强，账房先生不是那么好做的，现在向盛老爷申请换个别的活计时间还来得及。
荣桓懒得搭理这些鼠目寸光、胸无点墨的家伙，白了他们一眼，继续在济善堂耗时间。
等到申时过后，荣桓可得赶紧回家去，看看阿舒是否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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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桓每每瞧着凹凸有致的阿舒，想着阿舒身体虚弱，得让她好好养着，强忍着吞了口唾沫，然后故意找些有的没的事情去做，分散他的注意力。
今日是如意坊重新开张的日子，阿舒决定回到如意坊继续学习当绣娘。
阿舒学习绣娘倒不是因为自己有多喜欢，只是觉得刺绣这技艺她才刚刚学，就此放弃了，那之前学的内容也就白费了。
阿舒想要做的事荣桓一概支持，这日一大早便亲自将阿舒送进了如意坊的大门，看着阿舒进去才依依不舍地去到济善堂。
前几日，王询透露给他，说他已经大致找到了济善堂珍藏名贵药材的地点，只是还需要再加以确认，荣桓也需要多多留意济善堂人员的动向，否则荣桓铁定要在如意坊陪着阿舒的。
今日是如意坊在瘟疫过后正式开张的第一天，前厅挑选绣品的顾客寥寥无几，后院的绣娘们也是走了大半，从前风光无限的如意坊，如今竟给人一种要开不下去的错觉。
“听说今儿个盛家那失而复得的三小姐要来我们这如意坊看看呢！”
阿舒身边一个消息灵通的小丫头说道。
“这消息不带错的，我同乡的小姐姐就在盛家当差，消息可灵通了！”
阿舒心中好奇这失而复得的三小姐长什么样，年纪多大，可总在背后议论别人终归不好，阿舒便忍住了好奇，只点了点头，小声嗯了一句，继续埋头干活。
“大家把手上的活计都停下，来见见我们如意坊的新老板。”
如意坊的一个管事嬷嬷拍了拍手，见大家伙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过来，便大声开口道。
“这位就是我们如意坊的新老板，盛家盛老爷失散多年的女儿盛婉舒。”
盛……婉舒，这名字阿舒听得耳熟，她的耳畔仿佛响起无数个声音，有男声，有女声，年轻的，或是苍老的，唤的就是“婉舒”这个名字。
阿舒的心口莫名生疼，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快。
“今后这如意坊就是盛三小姐名下的，日后盛三小姐吩咐我们做的事我们就是赴汤蹈火也要把它办完，知道了吗？”
“知道了！”
绣女们齐声回答。
这时候，阿舒稍稍平静了些心绪，抬起头来，看清了盛三小姐的容貌。
竟然是那个女子！当日与阿舒一起来如意坊门口参加绣娘聘用，最后惨遭拒绝的女孩子。那时候，阿舒便觉得那女子趾高气昂，一脸尖酸刻薄样，她对那女子没有半点好感。
没想到堂堂大瑞首富，气度涵养都是一流的盛雍盛老爷竟生出了盛三小姐这样的女儿。
不过想想也能接受，盛三小姐是盛家失散多年才找回来的女儿，自然有很多不尽人意的地方。
“各位姐妹们，言重了，大家伙儿都是为我们如意坊，为我们盛家做事的，说到底我这盛家三小姐日后还要多多仰仗大家才是！”
从前阿舒倒没看出来，这长相刁钻刻薄的盛三小姐还是个口才极佳的人。
“既然三妹已经见到了如意坊的女工，我也没道理再赖在这里不走了。”
盛家少夫人萧晴皮笑肉不笑，朝着盛婉舒扔下这句话，转身，快步离去。
阿舒有些同情这盛少夫人。毕竟，这如意坊从筹备到开业都是盛少夫人全程参与的，这里面倾注了盛少夫人太多心血，就因为盛婉舒刚刚回到盛家，如意坊就要完全从盛少夫人手中转到盛婉舒手中，这盛少夫人此刻一定伤心极了。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过这盛婉舒的火未免有些大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收敛性子，与人说话客客气气的，到了下午的时候，她就原形毕露了。
挑了几个她看不顺眼的女子，以她们绣工不合格为由狠狠教训了她们，然后吩咐让她们领了这月银钱收拾收拾滚蛋。
盛婉舒原本是想要拿阿舒开刀的，但阿舒瘦小，坐在那里一直埋头苦干，话也少，看上去胆子很小，再加上阿舒顶着那张丑陋的脸，盛婉舒心中对阿舒没有半点嫉妒，所以对阿舒还算和善。
“听嬷嬷们说你叫阿舒？”
下工的时候，盛婉舒走到阿舒面前，单独问她。
阿舒有些紧张，她总觉得这个盛婉舒是个很不好相处的人，而她自己恐怕很容易被盛婉舒这样强势的人欺负。
“是。”
阿舒小声回答，不敢与盛婉舒对视。
“我们两个先前见过面的，你忘了？”
阿舒当然没忘，可这时候要是说她记得，那盛婉舒当初想当绣娘而被刷的事情就摆到明面上了，而阿舒一定会被盛婉舒整得很惨。
“我……我记性向来不好，并不记得与三小姐见过面。”
还是装糊涂比较好，阿舒最终选择这样回应盛婉舒。
对于这样的回答盛婉舒相当满意。
当初参与淘汰盛婉舒的嬷嬷和婢女，盛婉舒都给她们发卖了，这个阿舒虽然不能被发卖，但是想要打发走并让她在兖州生活不下去，对于盛婉舒来说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既然阿舒对于那天发生的事全然不记得，盛婉舒也没必要把事情做那么绝，毕竟这个阿舒低贱到不能再低贱到人物了，盛婉舒没必要把阿舒放在心上。
“脸上的疤怎么弄的？”
盛婉舒好奇，好端端的女孩子脸上怎么弄出这么大一块疤。
“小时候摔了一跤，脸碰到了灶台下面烧着的柴禾，伤的。”
阿舒又在编瞎话，要是让盛婉舒得知真相，恐怕盛婉舒要嫉妒阿舒的勇气和胆识，不知会做出什么伤害阿舒的事。
盛婉舒对于这个回答又是很满意，点头朝阿舒笑了笑，不过这笑容很快就凝住，阿舒虽没有抬头正视盛婉舒，但也感受到盛婉舒的态度发生了巨大转变，紧张得几乎忘了呼吸。
“阿舒这个名字我不喜欢，要不我给你再起个名吧，就叫……”
盛婉舒上下打量了下阿舒，看着阿舒穿着淡绿色罗裙，随后道：“就叫翠妞吧，很符合你。”
阿舒瘦小，有时候胆子也不大，遇上强势的人就怕得不行，紧张够呛，但这怕和紧张也是有底线的，否则当初盛阳郡的官员欺负荣桓的时候，她也不会冲动用弹弓打伤官员的脑袋。
翠妞，这么土气的名字亏盛婉舒她能想出来，想让阿舒叫这个名字，门都没有！
阿舒就叫阿舒，从小到大她就叫阿舒，被拐卖以前的记忆她几乎都记不得了，只记得名字里带着个舒字，所以即便被盛婉舒赶出如意坊，与盛婉舒大打出手，阿舒在这件事情上也绝不让步。
“我不同意！”
阿舒抬起头，双眼突然变得锐利如刀，正在与盛婉舒对视。
盛婉舒原本以为阿舒是个软柿子，随便欺负欺负，阿舒也不会多说什么，如今看来竟是盛婉舒看走眼了，阿舒应是个实打实的硬茬。
“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
盛婉舒佯装镇定，指着阿舒的鼻子呵斥。
阿舒心中是怕的，但这时候不知哪来的勇气，眼中凌厉之色不减，走到盛婉舒跟前，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直视着盛婉舒，看得盛婉舒心里直发毛。
心里有鬼的人最怕被人直视，盛婉舒就是心里有鬼的人。
盛婉舒才不是那个盛家三小姐盛婉舒，她不过是乔县一户贫穷人家的孩子，爹娘都生病去世了，留下了尚未婚配的她，本想着进到兖州城，凭借着年轻貌美的容颜找一份体面的活计维持生活，没想到处处碰壁，聘个绣娘，连店老板都没见到就被嬷嬷赶了出来。
冒牌的盛婉舒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算是废了，正准备将自己卖进妓院里求个吃香喝辣的生活的时候，盛家二少爷盛怀昌突然找到了她，告诉她从今以后她就是盛家丢失多年的女儿盛婉舒，这些年来一直在乔县生活，养父母已经因病离世。
在盛怀昌的帮助下，冒牌的盛婉舒乘着宽大的马车在兖州城人群的瞩目下高调进入了盛家，成为目前盛家最受宠爱的人。
“你……你要干什么？来……来人啊，把这臭丫头给我拖走！”
下午的时候，荣桓跟着其他的账房先生核对今日济善堂往来的账目，这些账目对于荣桓来说并不算难，可他心里却莫名难安，总担心着第一天回到济善堂上工的阿舒，搞得他都没心思去核对这些账目了。
其他的账房先生还以为荣桓是个棒槌，偶然搭上了盛雍盛老爷这条线，才混成了如今的账房先生。看着荣桓心不在焉的模样，这些人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劝说荣桓看不懂的话不要逞强，账房先生不是那么好做的，现在向盛老爷申请换个别的活计时间还来得及。
荣桓懒得搭理这些鼠目寸光、胸无点墨的家伙，白了他们一眼，继续在济善堂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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